第4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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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桑寧回來了。
原身與柳知的感情並不算多親近，多年的淡漠，讓她在很久之後才知道柳知死了。
她只在一瞬間流了顆眼淚，卻連國都沒有回。
某種意義上來說，她是真的很強悍。
這不是柳知第一次見到媽媽，卻比任何一次見到她都要緊張。
桑寧坐在沙發上，除了柳姨，其他的仆人都退下了。
喝著自己最愛的大吉嶺紅茶，看著眼前低頭垂手的父女倆，她有些好笑。
這是在搞小學生罰站嗎？
“都不說話，我一回來，就成啞巴了？”
如同接到指令的機器人般，柳長鳴率先擡起頭，笑容諂媚地走到她身邊。
“老……小寧你回來了，坐那麽長時間的飛機累不累啊？要不要先泡個澡休息一下啊？”
柳知發誓，自己從來沒在爸爸臉上看到過那麽……那麽可怕的笑容，就像是看見肉骨頭的哈巴狗一般，就差把“垂涎”兩個字寫在臉上了。
不過……
看了眼坐在那裏光彩照人又魅力非凡的媽媽，好吧，似乎也沒什麽可意外的。
“註意你的稱呼，叫我桑寧小姐。還有，不要轉移話題，說重點。”
柳知認同地在心裏點點頭，就是嘛，明明她的事情事關重要。
柳長鳴這才嘆了口氣，窺視了一下桑寧的表情，斟酌著說：“其實這件事吧，也不算多麽嚴重。薛嬌嬌我調查過，只是個普通女孩，就算徐沛喜歡她，也成不了氣候。”
“只要小知願意睜一只閉一眼，婚禮肯定能照常舉行。”
柳知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，怎麽也沒想到這樣的話，是從自己親爸爸口中說出來的。
他居然讓自己對那個小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？有沒有搞錯？！
桑寧不置可否，看向柳知：“你的想法？”
柳知捏緊拳頭：“我不同意，我絕對沒有辦法接受徐沛的身邊有別人！”
桑寧讚許地點點頭，還算有點骨氣。
“徐家那邊對婚約有什麽說法嗎？”
柳長鳴搖搖頭：“徐老爺子已經過世了，現在徐家掌權的是徐傅年。你是知道他的，跟個冷面閻王似的。再加上他確實有本事，我現在在他面前都說不上話了。”
桑寧立刻心領神會，時代不一樣了。
當年徐沛和柳知的聯姻，是徐老爺子和柳老爺子定下的。那時候，她還跟柳長鳴聯姻，兩家實力不相上下。
可二十年過去了，兩位老人都已身故。柳桑兩家聯姻破裂，徐家又一路突飛猛進，早已不是一個重量級了。
她微微冷笑：“所以，還是我們高攀了。既然如此，這個婚約不要也罷。”
哈？
柳知猛地在心裏搖頭：她是想趕走薛嬌嬌，不是想離開徐沛啊！！
柳長鳴猛地在心裏搖頭：徐家這麽個大樹要是靠上，他們就賺大發了，不行啊！
“怎麽？不同意？”
兩人趕緊搖搖頭：不敢不敢……
等搖過頭後，卻苦哈哈地看著對方。
“那就這麽定了，去給徐家送帖子，說是明天我去拜訪。”
柳長鳴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柳知一眼，苦著臉跟上去：“可徐傅年明天不一定有時間啊，他這個大忙人，我都送了十幾次帖子了，都說沒空。”
桑寧踩著高跟鞋，走在前方，淡淡地說：“那就等他什麽時候有空。”
直到她進了房間，柳長鳴才心有餘悸地松了口氣。看見站在原地，如同拔了毛的公雞般沮喪的柳知，一臉無奈。
“你說說你，幹嘛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媽媽。現在倒好，以她的個性，這場婚約肯定要黃。徐家這顆大樹喲，多少人盼著都夠不著。你倒是好，拱手就讓人了。”
柳知心口憋屈：“他都找了別人好，我還不能生氣嗎？”
“你可以生氣啊，但你不能告狀啊。你要做的是，穩住自己的正宮地位。只要徐沛還願意履行婚約，什麽薛嬌嬌王嬌嬌的根本就不是個事。”
柳知氣得直跺腳：“可我要的不是婚約，是他的愛。”
柳長鳴一臉無語，給自己倒了杯香檳，一口悶掉，松了松領帶，頹廢地躺在沙發上。
“愛？愛是會變的，就算你現在抓住又有什麽用。不知道哪天，愛就不見了。”
“你現在看徐沛愛薛嬌嬌，可十年二十年之後他就未必愛了。”
“但你如果成為徐夫人，那就是一輩子的事，永遠都不可能改變。”
柳知輕咬嘴唇，即使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妥當，卻還是不吐不快。
“可媽媽，不也沒有持續一輩子。”
然而剛說完，她就感到後悔。父母不幸福的婚姻，給了她巨大的陰影，無數個疑問常年纏繞在她的心頭，讓她寢食難安。
內心缺乏的安全感，也就讓她愈發想要抓住某樣東西。
現在，她最想要的就是徐沛。
聽到她的話，柳長鳴招了招手，示意她坐過來。
柳知有些緊張地坐過去，她其實很少跟父親接觸，更沒有什麽跟父親談心的經驗。
大部分時候，她對父親的印象都是摟著別的女人的花花公子。
“其實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媽媽，現在也是。”
見她要說話，柳長鳴比了個噓的手勢：“我知道你不相信，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愛法。我愛她，卻沒辦法對她始終如一。我喜歡新鮮，喜歡刺激，這是我沒辦法改變的。”
“當年你媽媽不同意聯姻，是我逼著你爺爺，把婚約給敲實，害得她失去大好前程。”
“她恨我怨我我都甘之如飴，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這裏雕零腐爛。”
“我配不上她，也害了她，所以到最後，我終於還是放下了執念，讓她離開。”
“否則，你以為以我們兩家的關系，這個婚很容易離嗎？做夢吧！”
“所以我才告訴你，只要你成為徐夫人，也願意當徐夫人，這個頭銜就會一直是你的。”
柳知張了張嘴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她多多少少從別人口中，知道些父母的愛恨情仇，可從父親嘴裏聽到時，卻還是覺得窒息。
媽媽當時該有多絕望啊……
如同被斬斷翅膀的鳥兒般，關進了籠子裏，日覆一日年覆一年，跟厭惡的人相對，還要撫養他們共同的血脈。
即使父親心存愧疚，可受傷的人不是他，他又如何能體會到那種切膚之痛。
“好了，先別想這麽多，趕緊休息吧。我估計徐家不會很快給出反應，有的等的咯~”
柳知只能站起身，走上樓，看著媽媽的房間，她有些膽怯地停在門口許久，卻始終沒有勇氣敲響。
“什麽？你說徐傅年下午就有時間？”
接到通知的柳長鳴一臉呆楞，他可真沒說假話，這幾年間，確實遞了不少帖子過去，卻都石沈大海。
當然，這種情況的不只他一個，也沒什麽好丟臉的。
徐傅年嘛，有傲慢的資本。
桑寧斜了他一眼，示意他收斂好情緒。
“也許，他已經知道了徐沛的事，自然會接下我們的帖子來處理。”
柳長鳴揉了揉額頭，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。徐傅年可不止這一個兒子，這麽多年，他也沒對徐沛關心問候過，怎麽這次就上心了。
奇怪，太奇怪。
但不管如何，能見到人也是好的。
徐家跟柳家不一樣，他們住的是老宅，講究風水，建的是中式園林，亭臺樓閣應有盡有。
桑寧見到了徐傅年，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驚艷。
徐傅年長得非常英俊，雖然年紀已經大了，但立體的輪廓抗住了歲月的風霜，還多出了歲月和成熟的味道，更加迷人。
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種清冷孤高的氣質，完全就是她最喜歡的那種類型。
或許是她看的時間有些長，徐傅年的目光轉移過來，與她正對上。
桑寧一頓，片刻後緩緩揚起笑容，如同綻放的鸞尾花。
而這一幕，都被時刻註意著她的柳知看在眼裏。她心口一跳，總覺得兩人的氣氛有些古怪，像是旁人插不進去的世界般隔閡。
桑寧收回視線，看了眼站在他旁邊的徐沛，她知道，今天這件事必須敞開說了。
柳長鳴左看看右看看，見兩方都不說話，只能硬著頭皮開口：“這次登門拜訪，也是想著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小了，是不是該履行婚約了？”
柳知怎麽也沒想到爸爸竟如此說，雖然她還幻想著讓徐沛愛上自己，但卻不能接受這樣不明不白的婚姻。
想到這，她下意識地朝徐沛看去，本以為他會強烈反對。卻沒想到，徐沛只是動了動嘴唇，卻保持了沈默。
一瞬間，柳知的心沈入了水底。
如果徐沛真的反對，她會難過，卻不會失望。
可此時，她竟覺得有些可笑。
她本以為徐沛很愛薛嬌嬌，卻沒想到他竟連拒絕婚約的勇氣都沒有。
難道他真的打算家裏紅旗不倒、外面彩旗飄飄？
這真的是她認識的徐沛嗎？
徐傅年點點頭，很是平和地說：“我也是這個意思，如果兩個孩子都不反對，早日把婚禮辦了也好安心。不過，這件事還得看寧小姐的意思。”
聽到這個稱呼，桑寧多看了他一眼，只有柳長鳴尷尬地搓了搓手指，卻也臉皮厚地假裝沒聽見。
柳知也皺起眉，雖然誰都知道桑寧與柳長鳴離婚了，但為了柳家的面子，依舊會稱呼桑寧為柳夫人。
只有徐傅年，他的這種稱呼，無疑極大地肯定了桑寧。
瞄了一眼媽媽的神色，果然就看見了眼底的愉悅。
徐叔叔……平易近人地有些奇怪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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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寧回來了。
原身與柳知的感情並不算多親近，多年的淡漠，讓她在很久之後才知道柳知死了。
她只在一瞬間流了顆眼淚，卻連國都沒有回。
某種意義上來說，她是真的很強悍。
這不是柳知第一次見到媽媽，卻比任何一次見到她都要緊張。
桑寧坐在沙發上，除了柳姨，其他的仆人都退下了。
喝著自己最愛的大吉嶺紅茶，看著眼前低頭垂手的父女倆，她有些好笑。
這是在搞小學生罰站嗎？
“都不說話，我一回來，就成啞巴了？”
如同接到指令的機器人般，柳長鳴率先擡起頭，笑容諂媚地走到她身邊。
“老……小寧你回來了，坐那麽長時間的飛機累不累啊？要不要先泡個澡休息一下啊？”
柳知發誓，自己從來沒在爸爸臉上看到過那麽……那麽可怕的笑容，就像是看見肉骨頭的哈巴狗一般，就差把“垂涎”兩個字寫在臉上了。
不過……
看了眼坐在那裏光彩照人又魅力非凡的媽媽，好吧，似乎也沒什麽可意外的。
“註意你的稱呼，叫我桑寧小姐。還有，不要轉移話題，說重點。”
柳知認同地在心裏點點頭，就是嘛，明明她的事情事關重要。
柳長鳴這才嘆了口氣，窺視了一下桑寧的表情，斟酌著說：“其實這件事吧，也不算多麽嚴重。薛嬌嬌我調查過，只是個普通女孩，就算徐沛喜歡她，也成不了氣候。”
“只要小知願意睜一只閉一眼，婚禮肯定能照常舉行。”
柳知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，怎麽也沒想到這樣的話，是從自己親爸爸口中說出來的。
他居然讓自己對那個小三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？有沒有搞錯？！
桑寧不置可否，看向柳知：“你的想法？”
柳知捏緊拳頭：“我不同意，我絕對沒有辦法接受徐沛的身邊有別人！”
桑寧讚許地點點頭，還算有點骨氣。
“徐家那邊對婚約有什麽說法嗎？”
柳長鳴搖搖頭：“徐老爺子已經過世了，現在徐家掌權的是徐傅年。你是知道他的，跟個冷面閻王似的。再加上他確實有本事，我現在在他面前都說不上話了。”
桑寧立刻心領神會，時代不一樣了。
當年徐沛和柳知的聯姻，是徐老爺子和柳老爺子定下的。那時候，她還跟柳長鳴聯姻，兩家實力不相上下。
可二十年過去了，兩位老人都已身故。柳桑兩家聯姻破裂，徐家又一路突飛猛進，早已不是一個重量級了。
她微微冷笑：“所以，還是我們高攀了。既然如此，這個婚約不要也罷。”
哈？
柳知猛地在心裏搖頭：她是想趕走薛嬌嬌，不是想離開徐沛啊！！
柳長鳴猛地在心裏搖頭：徐家這麽個大樹要是靠上，他們就賺大發了，不行啊！
“怎麽？不同意？”
兩人趕緊搖搖頭：不敢不敢……
等搖過頭後，卻苦哈哈地看著對方。
“那就這麽定了，去給徐家送帖子，說是明天我去拜訪。”
柳長鳴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柳知一眼，苦著臉跟上去：“可徐傅年明天不一定有時間啊，他這個大忙人，我都送了十幾次帖子了，都說沒空。”
桑寧踩著高跟鞋，走在前方，淡淡地說：“那就等他什麽時候有空。”
直到她進了房間，柳長鳴才心有餘悸地松了口氣。看見站在原地，如同拔了毛的公雞般沮喪的柳知，一臉無奈。
“你說說你，幹嘛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媽媽。現在倒好，以她的個性，這場婚約肯定要黃。徐家這顆大樹喲，多少人盼著都夠不著。你倒是好，拱手就讓人了。”
柳知心口憋屈：“他都找了別人好，我還不能生氣嗎？”
“你可以生氣啊，但你不能告狀啊。你要做的是，穩住自己的正宮地位。只要徐沛還願意履行婚約，什麽薛嬌嬌王嬌嬌的根本就不是個事。”
柳知氣得直跺腳：“可我要的不是婚約，是他的愛。”
柳長鳴一臉無語，給自己倒了杯香檳，一口悶掉，松了松領帶，頹廢地躺在沙發上。
“愛？愛是會變的，就算你現在抓住又有什麽用。不知道哪天，愛就不見了。”
“你現在看徐沛愛薛嬌嬌，可十年二十年之後他就未必愛了。”
“但你如果成為徐夫人，那就是一輩子的事，永遠都不可能改變。”
柳知輕咬嘴唇，即使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妥當，卻還是不吐不快。
“可媽媽，不也沒有持續一輩子。”
然而剛說完，她就感到後悔。父母不幸福的婚姻，給了她巨大的陰影，無數個疑問常年纏繞在她的心頭，讓她寢食難安。
內心缺乏的安全感，也就讓她愈發想要抓住某樣東西。
現在，她最想要的就是徐沛。
聽到她的話，柳長鳴招了招手，示意她坐過來。
柳知有些緊張地坐過去，她其實很少跟父親接觸，更沒有什麽跟父親談心的經驗。
大部分時候，她對父親的印象都是摟著別的女人的花花公子。
“其實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媽媽，現在也是。”
見她要說話，柳長鳴比了個噓的手勢：“我知道你不相信，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愛法。我愛她，卻沒辦法對她始終如一。我喜歡新鮮，喜歡刺激，這是我沒辦法改變的。”
“當年你媽媽不同意聯姻，是我逼著你爺爺，把婚約給敲實，害得她失去大好前程。”
“她恨我怨我我都甘之如飴，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這裏雕零腐爛。”
“我配不上她，也害了她，所以到最後，我終於還是放下了執念，讓她離開。”
“否則，你以為以我們兩家的關系，這個婚很容易離嗎？做夢吧！”
“所以我才告訴你，只要你成為徐夫人，也願意當徐夫人，這個頭銜就會一直是你的。”
柳知張了張嘴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。
她多多少少從別人口中，知道些父母的愛恨情仇，可從父親嘴裏聽到時，卻還是覺得窒息。
媽媽當時該有多絕望啊……
如同被斬斷翅膀的鳥兒般，關進了籠子裏，日覆一日年覆一年，跟厭惡的人相對，還要撫養他們共同的血脈。
即使父親心存愧疚，可受傷的人不是他，他又如何能體會到那種切膚之痛。
“好了，先別想這麽多，趕緊休息吧。我估計徐家不會很快給出反應，有的等的咯~”
柳知只能站起身，走上樓，看著媽媽的房間，她有些膽怯地停在門口許久，卻始終沒有勇氣敲響。
“什麽？你說徐傅年下午就有時間？”
接到通知的柳長鳴一臉呆楞，他可真沒說假話，這幾年間，確實遞了不少帖子過去，卻都石沈大海。
當然，這種情況的不只他一個，也沒什麽好丟臉的。
徐傅年嘛，有傲慢的資本。
桑寧斜了他一眼，示意他收斂好情緒。
“也許，他已經知道了徐沛的事，自然會接下我們的帖子來處理。”
柳長鳴揉了揉額頭，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。徐傅年可不止這一個兒子，這麽多年，他也沒對徐沛關心問候過，怎麽這次就上心了。
奇怪，太奇怪。
但不管如何，能見到人也是好的。
徐家跟柳家不一樣，他們住的是老宅，講究風水，建的是中式園林，亭臺樓閣應有盡有。
桑寧見到了徐傅年，眼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驚艷。
徐傅年長得非常英俊，雖然年紀已經大了，但立體的輪廓抗住了歲月的風霜，還多出了歲月和成熟的味道，更加迷人。
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種清冷孤高的氣質，完全就是她最喜歡的那種類型。
或許是她看的時間有些長，徐傅年的目光轉移過來，與她正對上。
桑寧一頓，片刻後緩緩揚起笑容，如同綻放的鸞尾花。
而這一幕，都被時刻註意著她的柳知看在眼裏。她心口一跳，總覺得兩人的氣氛有些古怪，像是旁人插不進去的世界般隔閡。
桑寧收回視線，看了眼站在他旁邊的徐沛，她知道，今天這件事必須敞開說了。
柳長鳴左看看右看看，見兩方都不說話，只能硬著頭皮開口：“這次登門拜訪，也是想著兩個孩子年紀都不小了，是不是該履行婚約了？”
柳知怎麽也沒想到爸爸竟如此說，雖然她還幻想著讓徐沛愛上自己，但卻不能接受這樣不明不白的婚姻。
想到這，她下意識地朝徐沛看去，本以為他會強烈反對。卻沒想到，徐沛只是動了動嘴唇，卻保持了沈默。
一瞬間，柳知的心沈入了水底。
如果徐沛真的反對，她會難過，卻不會失望。
可此時，她竟覺得有些可笑。
她本以為徐沛很愛薛嬌嬌，卻沒想到他竟連拒絕婚約的勇氣都沒有。
難道他真的打算家裏紅旗不倒、外面彩旗飄飄？
這真的是她認識的徐沛嗎？
徐傅年點點頭，很是平和地說：“我也是這個意思，如果兩個孩子都不反對，早日把婚禮辦了也好安心。不過，這件事還得看寧小姐的意思。”
聽到這個稱呼，桑寧多看了他一眼，只有柳長鳴尷尬地搓了搓手指，卻也臉皮厚地假裝沒聽見。
柳知也皺起眉，雖然誰都知道桑寧與柳長鳴離婚了，但為了柳家的面子，依舊會稱呼桑寧為柳夫人。
只有徐傅年，他的這種稱呼，無疑極大地肯定了桑寧。
瞄了一眼媽媽的神色，果然就看見了眼底的愉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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